2015年10月24日 星期六

上床後,我們還是陌生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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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強剛剛結束一段不堪的戀愛,那個每日叫他「老婆」的男人,背地裡養著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。

失去了愛戀之傘的庇護,羅強的生活失落的無所適從。羅強的身體像個空空的樹洞,在每一個夜裡,失落的哀號,呼呼作響。房子還是那個房子,沒有了男人的煙草香,這裡的熟悉恐怖的讓羅強想逃離。


於是,那個失戀的季節,羅強成了Camp酒吧的常客。Camp酒吧是男人的世界,通常羅強會選擇靠窗的座位,隔著深深的夜色,抬望眼看得到萬家燈火。打扮的有些妖麗、穿著緊身衣褲的服務生小哥問羅強要喝什麼,羅強說BLOODMARY。那服務生小哥的身材真棒,臉上那淡淡的妝蓋住了他的年齡,卻蓋不住那一臉的事故,接過羅強的小費時甜甜的一笑。羅強便想,怪不得男人喜歡偷食,買笑原來可以這樣輕易。

羅強喜歡BLOODMARY入口的順滑,番茄汁所帶的微辣,在舌尖和牙齒間顫抖,纏綿而悱惻。Camp酒吧白天是個不起眼的旮旯,只有到了夜晚,才散發出誘人的繁華與曖昧。來這裡的人有著不同的理由,卻都有著一樣的不甘寂寞。

一連幾天羅強都注意到同一個男人,一個像他一樣只喝酒不跳舞的男人,在這樣的場合顯得格格不入。羅強討厭婆婆媽媽的男人,剛剛逃離戀愛的傷疤還未癒合,羅強的前BF就是用他滔滔不絕的言論吸引了那個涉世不久剛剛入圈的男生。

對於深沉寡言的男子,羅強幾乎沒有免疫力,何況他是個眉骨俊朗的男子,他宛如吸盤牢牢地牽制著羅強的目光,羅強做不到不多看幾眼。他連抽煙的樣子都極其優雅,左手托著右手肘,不時的嘟起性感的嘴巴吹落落在衣襟上的煙灰。他一定是個悶騷的男人,這樣想著,身子骨竟然不自覺的酥軟。

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?

當然。

心照不宣。渴望一場豔遇。半個時辰後,他們幾乎是以半依偎的姿態離開了酒吧。
他們倆直接來到了一家酒店,開房。

洗澡後,這個男人,他用手指彈琴一般在羅強的身上奏出和諧的音符,羅強的身體隨著音律波動此起彼伏,一種不可言喻的快感恣意穿行。

羅強渴望他的進入,渴望他伏在身上那份結結實實的份量。他懂羅強的心思,更知道如何用纏綿的姿勢取悅羅強。羅強的頭髮曖昧的騷擾著他,羅強的低吟淺唱充滿了誘惑,他們分享著劇烈的抽搐,分享著瀕死的快意。在他激昂的馳騁中,羅強歡快的失聲呻吟。這一刻,換是誰都肯為他這樣的男人臣服,為他卑微。

當陽光照進窗子,他們像陌路人一樣互道早安,然後,客套的說著再見。而彼此心裡都明白,一生的交集只有這一夜,此後,注定會在對方的生活裡宛若細冰融化,了無痕跡。

正如羅素所說:「愛情使我們整個的生命更新,正如大旱之後的甘霖對於植物一樣。沒有愛的性行為,卻全無這等力量。一剎歡娛過後,剩下的是疲倦,厭惡,以及生命空虛之感。」

生活平淡如一杯白開水,而一夜情就像是沉悶的現實生活中一道偶然的閃電——在度過一夜的溫情後,就此同陌路人般,重回各自的領域,繼續做一個好人。

One Night Stand,上床做愛,下床別說再見。這就是規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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