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5月20日 星期三

你是怎麼跟不喜歡的人上床的?

我記不得自己遇見多少個「我其實不喜歡的人」,但我最後還是上了他們的床。
高二的時候,在QQ上認識了一位來自四川的男人。我們在網上聊得很好,對於一個才剛開始接觸同志世界的人來說,我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和學習的對象,油然萌生出一種對同類的天然信任感。
一個星期後我們便見面了。
剛見面時我對他大抵上是一種對大哥哥的尊敬,就如他在網上對我那般關切。我希望他會幫我釋放一些對同志身份的迷茫和焦慮。我並沒有期待他會在桌子底下用腿夾住我的腿,用手觸碰我的手,問我關於我身體的細節。之後就帶著我去他的出租房。

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跟著去了,帶著一種熱血沸騰的好奇,渴望眼見另一個同志的生活。

然進門後他就把我壓在了床上,用舌頭起開我的嘴唇,用手摸索著我的胸,挑撥我的乳頭和肚子,然後急轉直下。我以為勃起就是我身體對他的渴望,以為對他的回應就是我該有的責任。但當下我的腦子裡還有另一種聲音在質問自己,我卻沒辦法仔細聽。
在他的重壓下我幾乎丟失了安全意識,在又驚又怕又道不明的期待中我放任了。現在我很感激他當時去找了一個安全套戴上,不然的話,或許免費檢測室裡應該會多我一個故事。

事後回想,性不是我當時的初衷,他也不是我身心俱悅想要尋歡作樂的長相。性,只是在被開啟唇齒之後便默認了,一種乖巧響應,除此之外,一片空白。讓我詫異的是當時竟然還在慶幸自己沒弄髒對方的床單,而不是去考慮這件事是不是有異常,比如自己被有預謀的強姦了。


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鬼祟,就像他們說的那樣,心裡不想,身體卻很老實的順應,以為身體想要的就是自己內心渴望的,連理智也分不清。
然而隨著成長,類似這種後知後覺,半推半就的性還在上演。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菜,但在他咄咄逼人的親吻下、撫摸下、強硬下,不知不覺就從了。性這件事好像隨時隨地會發生,在酒吧裡幾杯酒下肚,舞池裡柔撫,磨蹭,偶爾的唇齒相依,然後出租車。我雖沒有後悔過這些隨意的性,跟朋友說起來又太瑪麗蘇,但在夜深人靜時我會考量其中的邏輯。我的底線為何如此寬宏?為什麼性可以如此隨意?同志的性沒有多少邊界,也就難免區分不了陷阱。
有朋友跟我說同志之間不會有這種情況。因為沒有人會主動脫下褲子,彎腰給自己塗上潤滑後坐等挺進,除非他自願。但這個群體有個問題,有時候一個被動接受的吻,一個撫摸的允許就是一個對任何事的認可,尤其是自制力不夠的年輕基友。我理解這種默認,但往深處想,它其實是一種對性的無知,意識不到自己到底在一段極為陌生的關係裡尋求什麼,很容易就陷入被動的境地,一推就倒,無從區分。


勃起是輕易的,但性不單單是勃起那麼簡單。甚至勃起並不等同於性,他不過是性的易見徵兆之一。我很肯定我們很多人都和自己並不喜歡的對象做過愛,百般聊賴也好,被慫恿也罷。在我看來,性只需要一個簡陋情境,一聲Hi,一張床,兩個人,一個吻。然而真的快樂雖不必金碧輝煌,但至少,它不會半推半就。所以,性不是湊合來的快感。

source: qinjin.m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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